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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湘雅二医院被疑未经同意手术致人死

谢文轩

http://hn.qm120.com2008-02-20 17:12:40 来源:全民健康网

关键字:健康快讯

    2007年2月6日,陈恒秀在湘雅二医院手术台上死亡。根据病历,她的丈夫孙继龙签的是人工二尖瓣置换术,但医生增加了左房成形术。有人透露,陈恒秀是做了试验品。她的病历有很多疑点,而另一家医院的诊断,她没有手术指征。医院拒绝接受采访,医学会鉴定,这不属于医疗事故。


试 验 品

本刊记者 谢文轩 发自湖南长沙

引言
一家号称“中南五省比较好的医院”。
一本被篡改二十九处,破绽百出的病历,原告提交52个证据,涉及17个方面疑点的医疗纠纷。
一个未经病人及家属签字同意而开展的实验性临床医疗手术,一个优秀青年女教师的生命被永远定格在了33岁。
北京朝阳医院西区医院,怀孕患者家属不签字医生不敢抢救,在医生的眼皮底下母子双亡;湘雅二院,没有经过家属签字医生同意却擅自增加手术,患者惨死手术台。生命在医者手中,到底有多少份量?
2月6日天气很好,阳光和煦,我把妻子送去手术室,我尝试保持轻松,以缓解妻子的紧张。在路上我还和她开玩笑说,你不会有事的,妻子露出浅浅微笑……
在后来的文字中孙继龙这样写道,他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成了诀别。
在记者面前,这个37岁的男子回忆往事又一次忍不住痛哭流涕。将近一年的奔波让他身心疲惫,他告诉记者,和医院打官司只是想还原真相,让妻子瞑目!
生命的最后48小时
我送妻子去手术室,在路上,我安慰她,还和她开了句玩笑,你不会有事的,你以后还要给我殉葬呢。
2007年1月24日,湖南省宜章县梅田镇中学教师陈恒秀因风湿性心脏不适被丈夫孙继龙送往长沙就医,先后在湘雅医院心胸外科与心血管科、湘雅二医院心胸外科治疗。2月6日在湘雅二医院进行“人工二尖瓣置换术”时,在手术台上突然死亡。
孙继龙后来为我们还原了他与妻子生离死别的两天。
1月30日在湘雅医院的建议下,我们转到了湘雅二院,在心胸外科二病区A7床。
2月5日早晨八点多,接到查房医生的通知,明天动手术。接到通知后,8点19分,我打电话给妻子的娘家人,要他们立即来两个人到长沙,方便照顾病人。
之后,我去给妻子买早餐,手机留在我妻子身边,让她与家人聊天联系。
早餐花了十六元钱,有粥类,糕点,包子和粉,为了让她在手术前多吃点好的,增强体力。她吃得不多,吃上几口就难以下咽,让人看着心酸,剩下的让我吃了。
下午,有护士来进行术前宣教。当时让我出去,所以具体内容不清楚。在湘雅二医院病历“护理记录(综合)”上有:2月5日16:00,术前宣教已做。
16:24,我打电话给小舅子,询问他们到了没有。
夏振坤医生询问病人家属何时到长沙,我答复可能要晚上。于是夏决定第二天2月6日早晨7点开始术前谈话。
吃过晚饭后,陪妻子在六楼散步。我和她说,如果不想动手术,我们就不签字了。妻子说,这里既然是全国第三,而且护士也给她说了,心胸外科是这所医院比较好的科室,“人工二尖瓣”手术在这所医院不算大手术,不动手术就没机会了。
当天,进行了交叉配血检查,并进行了“麻醉同意单”的签字。手术名称只有“MVR”,即“人工二尖瓣置换术”的英文缩写。从后来复印的盖有医院印章的“麻醉记录”,“手术护理记录” 中也可以看见只有“人工二尖瓣置换术”,并没有左房成形术。
当天,重症监护室的人员还来收取了“流质”费用20元。我问了一下,“流质”的含义,是指汤类,病人在手术后,首先在重症监护室呆着,进食主要是“流质”。这笔钱是没有收据的,后来,没有听见任何关于这笔费用的说法,也没有退钱。
2月6日凌晨3:20,我妻子的弟弟和妹夫已到长沙。
在到病房的途中,我给他们介绍了妻子的病情。在病房,妻子与她弟弟说了会话。弟弟的到来让妻子很开心,但我心里却怎么轻松不起来。
6日早晨7点多,开始了术前谈话。夏振坤医生和我、我妻子的弟弟、妹夫共四个人。
当时,我们是医盲,重点询问了手术风险问题。夏振坤医生说,手术风险在2%之内。我记得上次(2007年2月1日)我找他咨询时,他说在5%之内。
在7:35,我们决定打电话给岳父询问他的意见,他说,动。
接下来,妻子把身上的戒指和二百多块钱拿给我了。我说,戒指你戴着吧。她说宣讲的护士说的,这些东西要交给亲人。我接过妻子递过来的东西,心里一阵酸楚,差点掉下眼泪。
九点多钟,我们在术前谈话的办公室遇见主刀医生唐浩(该科室副主任)。我说湘雅医院认为不能动手术。主刀医生唐浩听了我的话很生气的样子说,我们不能动,那就没有敢动的了,你放心。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们只能同意。
我和小舅子均在“手术同意签字单”签了字。夏振坤医生又让我们书写了“同意书”,这是按照一份现成的同意书,现抄下来的。除了手术名称不同外,其它的均要求相同。但是,无论是“手术同意签字单”,还是“同意书”,均是“人工二尖瓣置换术”。并没有左房成形术,医院也并未告诉我们,只有重症患者才签这个同意书。
接着,我们送病人去手术室。在路上,我安慰她说,你不会有事的,还和她开玩笑说,你以后还要给我殉葬的。
到了三楼手术室外,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把她送到手术室门内,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是9:40分。后来,我又问了小舅子,他说,他记得是九点多钟到的手术室外。在湘雅二医院的病历中,手术开始的时间居然也有两个,一个是七点钟,一个是九点钟。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我的心为之一颤。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和揪心的焦虑。
按照事先我在其它病人家属那里了解的情况,手术开始的两个小时如果没有医生谈话,最危险的时期就过去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还有其它病室的病人家属过来聊天,介绍他们亲人动手术的情况。
我一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11:00,11:30,12:00,时间到了12:37。这时,我觉得最危险的时期基本过去了。我打电话给岳父,告诉他妻子到现在为止基本是平安的。
这以后,我和小舅子轮流值守,一个在手术室外,一个在病室里。这是一个非常难熬的时期。
14:00左右,接到通知,有医生找我们谈话,就在术前谈话的办公室。我们急忙赶到那里。一个年轻的医生说,手术一开始病人就不行了,后来抢救过来,现在体外循环下不能脱机,已经几次了。当时我们对这样专业的术语还不是很清楚。这位医生要我们到手术室外等候,随时听医生召唤。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瞬间恐惧起来,我甚至开始语无伦次,手脚发抖。
快到15:00点了,听到叫我的名字。主刀医生唐浩出来说,已经进行了五次(或六次),现在准备进行最后一次(脱离体外循环),如果还不行,病人就不行了。
15点05分,主刀医生唐浩再一次出来,告诉我们病人已经死亡。并让我们在去太平间的路上等着见最后一面。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不是说成功率在90%以上吗?怎么会这样呢?只见唐浩冷漠地转身而去……
去太平间的路好长,我的双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内弟搀着我,劝我,他的眼里也满是泪。
医院在长达六个多小时的手术时间内居然没有给我们下病危通知书,更没有要我们的签字。在2月6日晚上,我小舅子说,当天他在手术室外,看到其它病人家属都是在手术室外见到他们死去的亲人的。而我们因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中间会有“鬼”。
从后来看到的病历中,居然可以查找出三个死亡时间,一个是15:45,一个是15:55,一个是16:08。我妻子究竟是何时死亡的,这也成了一个谜。
在16:40多,我们跟随着遗体,来到太平间。在这里我们见到了遗体(第二天在火化前又见了最后一面)。
遗体显得很安静,我抚摸着她冰冷的脸,她的手,泪如泉涌。
“恒秀……”而她已经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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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全民健康网 编辑:w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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